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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書詳情
高王淩:特殊獨一人
高王淩:特殊獨一人
書 名: 高王淩:特殊獨一人
作 者: 謝志浩 著
出 版: 香江出版社
版 本: 內容以簡體字排版
規 格: 16開,278頁
書 號: 978-988-74699-4-0
版 次: 2020年8月第1版
印 次: 2020年8月第1次印刷
定 價:
HK$68.00
圖書詳情


謝志浩,1965年生于河北束鹿縣,1989年畢業于中國人民大學中共黨史系,受惠于蕭延中先生。任教于河北科技大學,主講《中國文明導論》、《西方文明導論》、《百年中國曆史人物》。業余繪制當代中國學術地圖。愛思想·思想庫專欄學人。已刊《那些有傷的讀書人》、《夢裏猶知身是客》、《叩問大學》、《回望清華》、《中國法政人素描》、《回顧所來徑》、《中國社會學逸史》(兩部)。


自序:發現高王淩


二〇一八年八月二十四日,高王淩遽然去世,一盞智慧的明燈須臾熄滅了!薪盡火傳,八月二十六日,前往八寶山送別先生,發願編一本小書,用以體認和懷想先生,此乃《高王淩:特殊獨一人》一書的緣起。


《高王淩:特殊獨一人》一書,因緣際會,分爲『追憶』、『講記』、『史料』三部分。『追憶』先生之爲人;『講記』先生之“當身史”與“道問學”;『史料』彙集與先生往還的郵件和微信。


第一部分——『追憶』。二〇〇八年末,本人講述《中國傳統文化概論》十個年頭,內心的困惑與日俱增,最突出的問題莫過于:傳統是否具有正面價值?張岱年、陰法魯、馮天瑜諸位先生,並沒有給出令人滿意的答案。第一次看到高王淩的博客,一個新大陸呈現在眼前。高王淩旗幟鮮明地提出“八字方針”——正面觀察、貫通古今。醍醐灌頂,甘露灑心。很自然,“正面觀察,貫通古今”出現在二〇〇九至二〇一〇學年第二學期《中國傳統文化概論》試卷之中。


閱讀高王淩博客第四個年頭,二〇一三年,第一次對先生進行全方位觀照,于是有了《高王淩:一洗凡馬萬古空》。高先生閱後回複:老弟,天下難得一知音!以天下之大,實在感人。由此可見,高先生“孤”到了何種程度!二〇一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,前往北京與高先生聚談,回來之後,寫下《高先生一席談》。


二〇一八年八月二十四日晚,因爲忙于搬家,很早就休息了,當晚,奇異地夢到高先生。次日早晨,醒來之後,幾乎同時收到《乾隆三部曲》策劃編輯王毅和愛思想網黎振宇兩位友人發來高王淩訃告,“燃燈者”油盡燈枯,悲從中來。情不自禁,奮筆疾書,從“識荊”、“忘年交”和“廣陵散”三個視角,描繪心中的高先生,此乃《追念高王淩先生》。


二〇一八年八月二十六日,本人率兩位門生——楊雲龍和李雲飛前往北京八寶山見高先生最後一面。一路之上,精神恍惚,浮想聯翩。回到石家莊,所思所想,所見所聞,盡情寫入《送別高王淩先生》。文稿寫成,定睛一看,時序已然到了八月二十七日,高先生生日之際,寫稿送別先生,益發令人感慨。


第二部分——『講記』。『講記』乃席明納講述高王淩的錄音整理稿。當初,發願爲高王淩寫一本小書,篋中有關高先生的文字不是太多。《高王淩:特殊獨一人》一書得益于“席明納”之處甚多。席明納聊高王淩,也是起于一念,一路走來,十分感念曹雪、曹恒、林雲、世杭四位學友,再一再二,再三再四,聽謝學友聊神秘而陌生的高王淩。


二〇一八年五月十二日,第一次聊高王淩。雖然全面介紹了高先生,但不甚滿意,所以,錄音放了很長一段時間。高先生去世之後,重新聽了一遍,覺得有必要整理出來,此乃『講記』之“第一講”;十月十三日第二次講高先生的“當身曆史”和“內心寄予”。第五代學人多數有知青的經曆,高先生認爲自己的學問與插隊有著莫大的關聯,此乃『講記』之“第二講”;十月二十七日須趕回家與一位出版家商談高先生遺稿事宜,不免有些倉促,錄音整理出來,沒有放在『講記』;十一月十日第四次聊高先生對“漢學”和“宋學”的雙重超越,以及在學術地圖的獨特位置,此乃『講記』之“第三講”;十一月二十四日和十二月八日兩次席明納錄音尚未整理。席明納前後三次講述高王淩的『講記』,加上『追憶』,已然達到十二萬字,《高王淩:特殊獨一人》一書比較成型了。


第三部分——『史料』。『史料』彙集了與高先生往來的“郵件”和“微信”。高先生去世之後,楊雲龍、李雲飛兩位學友奮力將我與高先生往來的“郵件”和“微信”整理出來,發現近八萬字。學術乃天下公器。這批信件既是寶貴的精神遺産,也是珍稀的學術史料,相信對學界了解先生的際遇和心迹,體認先生的個性和風姿,大有裨益。


熊十力先生痛陳:中國學人有一至不良的習慣,對于學術根本沒有抉擇一己所願學的東西,因之于其所學無有不顧天不顧地而埋頭苦幹的精神,亦無有百甘受世間冷落寂寞而沛然自足于中的生趣。如此,而欲其學術有所創辟,此比孟子所謂“緣木求魚”及“挾泰山超北海”之類,殆尤難之又難。吾國學人總好追逐風氣,一時之所尚,則群起而趨其途,如海上逐臭之夫,莫名所以。曾無一刹那,風氣或變,而逐臭者複如故。此等逐臭之習,有兩大病:一、各人無牢固與永久不改之業,遇事無從深入,徒養成浮動性。二、大家共趨于世所矜尚之一途,則其余千途萬轍,一切廢棄,無人過問。此二大病都是中國學人死症。


熊十力先生就近取譬,乾嘉考據之風勁吹,才俊之士取漢學而舍宋學,新文學興起大家一哄而上,諸如此類,不一而足:逐臭者,趨時尚,苟圖媚世,何堪恬淡?隨衆勢流轉,僥幸時名,何堪寂寞?逐臭之心,飄如飛蓬,何能專一?自無抉擇之智,唯與俗推移,無所自持,何能恒久?故一國之學子,逐臭習深者,其國無學,其民族衰亡征象已著也。中國人喜逐臭而不肯竭其才以實事求是;喜逐臭而不肯竭其才以分途並進,喜逐臭而不肯竭其才以人棄我取,此甚可憂!有鑒于此,熊十力先生主張“凡有志于根本學術者,當有孤往精神”。


高王淩信步走來,不經意間成爲當代學術地圖中的“特殊獨一人”,正在于發揚了熊十力先生所倡導的“孤往”精神。1987 年身在異國的高王淩確立了“正面觀察,貫通古今”的理念,爲了進行真正的文化建設,毅然決然返回故國,沈潛往複,從容含玩,終成一代“隱藏”的大家。


也許,只有擺脫了保守與激進、左派與右派、傳統與現代、漢學與宋學的二元對立,懷有雍容的心態,才可以發現高王淩——既是一位有著深刻問題意識的讀書人,也是一位有著深切關懷的君子儒!

2018 年 11 月 24 日,書菜樓